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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家传染病中心医疗社工:让家属放手让冠病病患安心离世最难

国家传染病中心医疗社工:让家属放手让冠病病患安心离世最难

​入行30年的何丽萍博士,对生离死别的场面虽已司空见惯,但看到冠病病患在离世的前一刻,只能透过视讯跟家人道别,还是会感到揪心和不舍。

"亲人离世前,我们都希望能见他们最后一面,亲口跟他们道别,但冠病重症病患无法这么做。"

入行30年的国家传染病中心首席医疗社工何丽萍博士(51岁),对生离死别的场面虽已司空见惯,但看到冠病病患在离世的前一刻,只能透过视讯跟家人道别,还是会感到揪心和不舍。

"一些家属跟病患有过密切接触,必须隔离14天,无法亲自到医院道别。我就会穿上个人防护装备,到加护病房帮他们安排视讯通话。"

何丽萍忆述,有一名病入膏肓的年长病患,他的妻子也确诊冠病,须留在病房里。他们的独生子在国外工作,赶不回来。"直到丈夫逝世的前一刻,妻子仍在祈祷会有奇迹发生。如果没亲眼见到丈夫的遗体,她不愿相信丈夫已经离世。"

由于国家环境局规定要用两层防护袋把冠病死者的遗体密封起来,家属只能在加护病房外隔着玻璃窗看死者最后一眼。何丽萍说,要让家属学会放手,"准许"病患安心地离世,是最艰难的一步。

"病患进入加护病房、病情危急时,家属都会鼓励他努力撑下去,其实他们心里知道终须放手,只是不想放弃最后一线希望。不过,当他们被告知亲人真的已经时日无多,就会告诉病患'你已经尽力了,放心走吧,我们会好好的',这需要极大的勇气。"

除了协助家属办理后事,何丽萍也会请他们准备死者生前最喜欢的衣服,让死者有尊严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。

何丽萍透露,病患过世后,一些独居的年长家属容易胡思乱想,却不愿来医院找社工,怕触景伤情,因此她会定期做家访或拨电问候。

疫情期间
接获180冠病病患个案

"其实医疗社工也得学会放手,我们不能一直抓着家属不放,但如果他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向其他机构求助,我们就会继续跟进下去。"

对何丽萍来说,看着家属一步步走出丧亲之痛,重新面对生活,是无比欣慰的事。

自冠病疫情暴发以来,国家传染病中心的医疗社工团队已接到180起冠病病患个案,当中不乏外籍游客、客工和从国外返新的新加坡人。

由何丽萍领导的20人团队包括14名医疗社工和六名支援人员,其中四人专门照顾冠病病患,其他人则主要辅导感染人类免疫缺陷病毒(HIV)的患者。

加护病房病患情况较危急
医疗社工须24小时待命

由于加护病房的病患情况较危急,何丽萍必须24小时待命。万一病患情绪不稳或病情急转直下,即使是周末深夜或凌晨时分,她也得帮忙安抚病患或家属。"一些病患呼吸困难却不愿插管,因为一旦插管就无法跟家人用语言沟通,也不能使用手机。"

也有一些住在普通病房的病患,因年幼孩子无人照顾而忧心如焚。

"父母确诊,孩子也得隔离。隔着电话听到孩子嚎啕大哭,任谁都放心不下。我们只能一再向病患保证孩子很安全并已获得妥善照料,这样他们才会安心养病。"

何丽萍透露,七岁以下的确诊孩童一般会送往竹脚妇幼医院或国大医院。不同医院的医疗社工会尽量协调,安排孩童与父母住在同个病房。

至于被隔离的孩童,如果没有亲戚或女佣代为照顾,医疗社工也须跟社会及家庭发展部紧密合作,照顾他们的起居饮食。

何丽萍解释,导致病患焦虑的原因有很多。一些看似芝麻绿豆的小事,也能带给病患很大的慰藉。

"有的病患因两三周没剪指甲而感到烦躁,一把指甲刀就能解决问题。在本地无亲无故的外籍旅客,有时只需一个热水壶或几本杂志书籍,就可一解思乡之情。像这类需求,我们都会竭尽所能帮忙。"

何丽萍目前也在新加坡国立大学任教。她常对学生说,在传染病科当医疗社工有一定的挑战和压力,每天都充满不确定性。

她在访问结束时莞尔一笑,"不是我选择这份工作,而是这份工作选择了我。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人们排忧解难,只要找到其中的意义,就会想要一直坚持下去。"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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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urce: Lianhe Zaobao © Singapore Press Holdings Limited. Permission required for reproduction.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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